前日,河南省书记卢展工同志在调研时,“微服匿名”向一家广告公司电话应聘,不料,该公司竟以他年已59岁而拒聘,这令卢展工书记感慨不已,当即指示要更多地关心“4050”人员的就业问题。
我在网络上初看这条消息时,便很自然地蹦出一个念头:可能是省委书记在“作秀”吧?但后来又有报道称卢展工同志正在抓“4050”人员的就业,觉得卢书记的确不是“作秀”而是体察民情,他自嘲的那句“呵呵,59岁的人家不要”,也表现了内心的无奈,活画出一个59岁人员在当今就业中的窘态,假如展工同志不担任省委书记的话,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员,如果没有独特的专业特长,去应聘肯定就是这种“待遇”。
事件发生后,有许多人为那家“愚蠢”广告公司拒聘的客户女经理捏一把汗,但女经理却一点也不怕,更不后悔,还理直气壮地说出“59岁真不适合这个岗位”这样的话,言下之意对省委书记的试探也不买账。我真佩服这家广告公司的“牛劲”,他们根据时下人才市场的“行情”,以年龄作为最重要的聘用标准,倒真有点铁面无私的味道。
平心而论,展工书记应聘的这个工作岗位技术含量不高,而且需要体力好才能承受,又是需要求爹告奶的搞公关的“媒体发展员”,59岁的男子确实未必合适,因为这家公司的所谓“媒体发展”业务,其实就是拉广告,“59型”男人,一般都自尊心很强,放不下“老脸”,嘴巴也不会有甜言蜜语,拉广告是难的。所以,那家广告公司拒聘展工同志,确实也不应属于年龄歧视,展工同志应聘被拒这件事,当新闻说说很好玩,但若理智分析,此“个案”并没有“年龄歧视”的典型意义,所以展工同志也很难就此批评这家公司,这是对的。
但目前的就业市场,年龄歧视其实是存在的。例如:空姐一律要年轻漂亮的女性,饭店跑堂一律要25岁以下的女性等等,而35岁朝上的人,不论男女,就业都受到限制,“唯年轻是聘”,在当今中国社会,确实普遍存在。不过我认为对社会上“唯年龄论”招聘的那些单位,也不必过多地责备,有的工作要体力好,当然要挑年轻力壮的;有的工作现代技术要术高,不但思想要敏锐,而且或者还需要外语好,当然年轻人更占优势,一般而言奔60岁的人电脑不懂的多,外语也不好,人家咋能招你进去?
话虽这么说,但大量的“4050”人员还是应该“被就业”,以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,这也是社会和谐的大事。问题是,对年龄大的待业者,社会应根据职业特点不同的情况,决定招聘的年龄段,不能一概以年龄划线。上面讲的一些工作岗位需要年轻人,这毫无疑问,但有的工作也并非一定要年轻溧亮女性担任,例如空姐、列车员之类,不就是服务员嘛,年龄大一点的男性为何就不招?还有就是企业的操作岗位,技术含金量高,年龄大一点的人(前提是身体好)不是更好更熟练吗?即使以同一类职业而言,有的工作我看就是年龄稍大一点也无关,例如医生、教师、律师、财务、审计等,这些工种经验很重要,并非越年轻越好。还有的职业,岗位分工不同,对年龄要求也不同,如新闻工作,一线采访跑新闻,年轻人更好些,但编文化副刊、写评论,当然就是年龄大一些的好,一般20多岁的人未必合适,国外的著报刊评论员,都有七、八十岁的人,还干得很好,而我们这里某些报纸的年轻“首席评论员”,其文章就幼稚得很,像一杯白开水。所以,招聘单位不能单纯地以年龄划线。我的看法是,单位、团体招聘工作,就是招干活的人,何必搞年龄歧视?如若是招技术含量不高的操作工,59岁的健康人也一样应该招,你又不是招聘需培养的官员?
“4050”在招聘中往往受歧视,其源盖出于官场、职场的“55让位”现象,许多政府部门和事业单位的处级、科级甚至厅局级干部,一到55岁就被免职腾位置,虽然说待遇不变,但还未到退休就提前品尝“人下茶凉”的人生况味,我觉得这并不好,因为古语说“三十而立,四十而后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”,55岁正当人生成熟之际,职务嘠然而没,其实对事业总是损失,更何况顶上来的并非一定比年长的强。我以为,任用干部越年轻越好,这多少是一种形而上学。归根到底要看干部品质好不好?称不称职?业绩(不是劳命伤财的“政绩”)好不好?如果干部不亲民、搞腐败、不懂行、无业绩,是一个混子或腐败分子,则还不如用年龄稍长的好。对特别优秀的、作风正派不搞腐败、开拓性强、贡献大业绩好的领导或骨干管理人员,不妨让其干到65岁甚至70岁,江苏江阴的吴仁宝同志,已超过80岁了,仍然实际掌控着华西村,这不也很好嘛。当然,这是讨论干部任用体制了,不属于谈职业招聘的讨论范围。但“55让位”风确实刮到了职场,弄得堂堂省委书记去应聘人家都不要了,唉……
卢展工书记应聘被拒,将会唤起社会对“4050”人员就业的关注,这很好,从这点讲,这条新闻的价值就不仅限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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